RF: 究竟能否成為插入式IP?
當移動設備SoC集成射頻電路時,它們將需要可重用 RF IP。但是它們能夠做到嗎?
本文引用地址:http://cafeforensic.com/article/87844.htm對于下一代智能手機、移動視頻播放器以及 Web 漫游附件的整合,其含意不僅是要將多用途基帶與應用處理器、加速器和內(nèi)存一起放到同一片 SoC (系統(tǒng)單芯片)上,而且還要將許多小信號RF電路整合到SoC上。其中就存在一項重大難題。
在今天的 SoC 中,要想滿足時間表并維持合理的設計復雜性,硅 IP (知識產(chǎn)權)的重用是絕對必要的。但是,盡管 IP 的重用在數(shù)字行業(yè)人所共知,甚至已經(jīng)成為一些甚高頻模塊的常見現(xiàn)象,例如高速I/O的SERDES(串行器/解串器)功能和所有應用類別中的PLL(鎖相環(huán)路),但對射頻應用的 RF 電路,設計重用幾乎尚未聽說。這是為什么呢?我們能否做一些相關工作?或者說,移動設備的下一代 SoC 肯定大部分是定制芯片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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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些問題中,最要緊的是移動系統(tǒng)SoC中大塊的片芯區(qū)。這一情況并不單單因為射頻傾向于大面積——它有遠超出最低限度的晶體管和幾乎不可縮小的電感與電容,還因為高級手機要求在一個SoC上有多個射頻。
例如,考慮這樣一種典型的概念設備,它可作為多頻手機和互聯(lián)網(wǎng)終端,能獲得當前可用的任何最佳網(wǎng)絡連接。此類手機將有一個LTE(長期演進)射頻,用于連接蜂窩電話網(wǎng)絡;一個802.11n MIMO(多輸入/多輸出)Wi-Fi 射頻塊,用于與任何可用的 Wi-Fi 接入點建立多天線連接;至少一個UWB(超寬帶)射頻,用于實現(xiàn)藍牙、無線 USB 或專有的近程、高帶寬協(xié)議;還有一個GPS(全球定位系統(tǒng))接收器,用于獲得位置信息。這些組件沒有一樣是微不足道的,并且對 802.11n MIMO 射頻,面積會相當大(圖 1)。
最初,這些射頻可能全部位于單獨的片芯上。但是設計壓力強制它們中的許多(即使不是全部)都遷移到SoC上。大信號RF模塊將屬例外,例如功率放大器和天線開關,它們可能保持在 SoC 以外。
一個典型射頻中的小信號 RF 模塊很容易列舉(圖 2 )。在多數(shù)現(xiàn)代射頻中,它們幾乎以相同的配置重復出現(xiàn)。但是這一情況并不意味著能簡單地重用整個射頻模塊或單個功能。
鑒于這么高的復雜性,如此多的片芯區(qū),以及如此多的利害攸關因素,似乎 SoC 設計者(尤其是缺乏內(nèi)部 RF 專業(yè)知識的 SoC 團隊)顯然會希望以第三方IP方式獲得自己的射頻模塊。但今天的實際情況是,他們不會這樣做。甚至從中期來看,這些SoC設計中的一些或多數(shù)射頻模塊的設計工作將由SoC 設計團隊自己承擔,而非第三方IP開發(fā)者。造成這一困境有若干個重要原因。
所有這些原因都源于可重用 IP 的理念。要想重用,IP模塊必須具有一種能明確理解的功能,創(chuàng)建者和用戶對該功能達成一致共識。它必須有明確定義的端口,并且必須根據(jù)它們與模塊功能的關系以及許可的信號特征,明白無誤地定義這些端口的信號。沒有這些基本約束,IP 就不會像可重新設計一樣地可重用。但這些要求中的每一項對于 RF 射頻 IP 都成問題。
首先是標準問題。當然,幾乎所有非專利的空中接口都有明確的標準,并有驗證IP和互操作性測試。但問題是射頻的實現(xiàn)。Berkeley Design Automation的首席執(zhí)行官 Ravi Subramanian 警告說:“這些標準射頻的收發(fā)機體系結構仍在發(fā)展之中。構建射頻的方式仍取決于您將用它提供服務的市場。”例如,盡管一個 UWB 射頻的結構非常像 802.11 射頻,但細節(jié)看上去是不同的(圖3)。
Synopsys 公司的混合信號產(chǎn)品營銷經(jīng)理Navraj Nandra表示:“即使標準射頻的定義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明確。”他指出,不同國家可能以不同方法實現(xiàn)同一個標準射頻。美國的WiMedia射頻使用 Band Group 1。其他國家使用更高頻率的頻段組,因此需要不同的射頻設計。
Subramanian說:“對那些有能力的公司來說,將這些射頻放到SoC上的 CMOS 中的工作也是皇冠上的明珠。射頻與高性能的整合能力對于他們的產(chǎn)品必不可少,并能使他們脫穎而出。他們并不打算購買 IP 做射頻,雖然可以這么做。”
如何獲得射頻內(nèi)子模塊的許可呢?畢竟,您可以獲得與某些模塊運行一樣快的第三方 PLL 許可。Nandra 表示,這種情況也不會出現(xiàn)。“射頻中有明確的功能塊:RF 前端、混頻器、數(shù)據(jù)變換器,等等。但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,沒有定義模塊的確切分區(qū)以及它們之間的接口。例如,在 PCI(外圍設備互連) Express 環(huán)境中,PHY(物理) 和MAC(介質訪問控制)層之間有工業(yè)標準的管道接口,但是沒有定義射頻硬件內(nèi)各功能之間的接口。”
MIPS 無線系統(tǒng)小組執(zhí)行副總裁Carlos Leme稱:“這些接口的難度很大。這不只是一個將它們插到一起的問題。你需要觀察各塊之間RF信號的所有負載與阻抗匹配需求。”塊內(nèi)的功能也沒有明確定義。Leme繼續(xù)說:“RF 電路的分區(qū)十分復雜。塊的規(guī)格相互影響。”Leme 解釋說,技巧嫻熟的RF設計者可能選擇在電路的一個部分接受更多的噪聲,而在另一個部分補償它。Leme補充說:“正是由于這一原因,從來也不存在一個規(guī)模性的 RF構建塊IP 市場。最終您總得與設計團隊密切合作,那它就不是真正的 IP 了。”
信號和噪聲
即使一個設計團隊會接受前面定義的構建塊,整合過程也會是非常困難的。問題涉及可重用 IP 定義的另一個組成部分:塊應在明確定義的引腳上有良好定義的信號。這一概念對 RF 設計的困難之處在于:RF電路和芯片其余部分之間的交互并非只涉及已定義的信號,甚至是 IP塊和芯片其余部分之間的預期路徑。這一情況可能導致一些有意思的問題。
首先,有連接問題。不能簡單地應用一種數(shù)字化布線工具,將一個硬IP塊上的引腳連接到它們的目的地,并結束在一個工作射頻上。RF 信號路徑必須進行阻抗匹配。它們關注寄生效應。有時,它們非常關心所需連接節(jié)點上發(fā)生的一切。
即使擁有到安靜、行為正常節(jié)點的阻抗匹配連接,但在所采用工藝的驗證中,會有一部分硬 IP 在芯片中的性能不同于在測試芯片中。通常,這種不可預見性的原因來自于 RF 電路與不包含已定義信號路徑的片芯上其余部分之間的相互作用。
Cadence的高級產(chǎn)品營銷經(jīng)理Hany El Hak表示:“在 RF設計中模型有問題,這并非肯定源于從代工廠或 IP 供應商獲得的RF模型不準確,而是因為IP設計者在構建模型時所做的假設并不總能傳達給IP用戶。”
他解釋說,如果 IP 設計者假設了一個最大電源噪聲數(shù)值,您需要知道它,以驗證設計中IP上的電源腳確實沒有超過該數(shù)值。他指出:“總的來說,問題是,在RF域中存在著不遵循信號路徑的耦合與干擾。”電源噪聲只是El Hak舉出的一個例子。另一個例子是基材耦合。直到不久以前,即使最好的CMOS邏輯流程幾乎不可能得到準確的基材模型。 El Hak表示,現(xiàn)在有了那些模型,代工廠樂于分享它們。“但是基材耦合模型非常復雜。如果電路模型包含了它們,那么整體問題的復雜性會劇增。必須采用一些正式方法來降低模型的復雜性,如刪除電路不是特別敏感的寄生路徑,以使仿真切實可行。例如,在Spectre中就有完成這項任務的工具,但它不是全自動的。簡化模型的準確性仍然取決于設計者對刪簡電路的指導原則。”
驗證問題
由于射頻IP塊和基材、電源腳、信號腳甚至附近無關走線之間干擾的潛在可能性,即使經(jīng)驗豐富的RF設計者也會帶著某種程度的敬畏去處理集成塊的驗證。這不用驚訝,它并非一件輕而易舉之事。
RF設計服務工作室 Tahoe RF Semiconductor的總裁兼首席執(zhí)行官Irshad Rasheed警告說:“真正要做的是整個系統(tǒng)的驗證,而不只是IP塊。單從頂層定義系統(tǒng)就可以占到設計周期的15%~25%。一旦完成,許多設計團隊就開始用Verilog模型和足夠完成模擬/混合信號功能仿真的提取數(shù)據(jù),從行為級對系統(tǒng)作分析。”他告誡說,直接進入 IP 集成及提供整個芯片的 GDS(圖形數(shù)據(jù)系統(tǒng))-II 是有可能的,但是風險極大。“基材耦合和來自數(shù)字電路的噪聲刺激的模型從來沒有那么好。VCO(壓控振蕩器)從未集中。風險非常大。”
與此相反,Rasheed建議說,設計部門可在測試芯片上實現(xiàn)射頻電路。這些元件開始時可采用小型結構,只是驗證電路模型,并發(fā)展到由數(shù)字噪聲生成器環(huán)繞的整個射頻塊,以仿真最終 SoC 上的環(huán)境。他說:“利用測試芯片,可以驗證大量的射頻行為,然后再結束整個SoC的最終掩碼。”
對各種情況,Rasheed 都強調(diào)頂層仿真的重要性,它要足夠抽象,能查看設計作為一個實際射頻時的行為,并且能足夠精確地預測到問題。他說:“需要能反映電路級實際情況的Verilog-A模型。實現(xiàn)這一目標需要大量的RF綜合經(jīng)驗。它需要在Spectre、RF-Spice和Verilog-A模型之間輕松地來回移動。并且它需要知道‘gotchas’(關鍵點)將位于何處,以便能夠在較高層級的模型中捕獲它們,而不會在下面的設計中遭受它們困擾。實際上,RF 設計者必須參與芯片驗證過程。”
Berkeley Design Automation公司的Subramanian反映出驗證工作的難度,它將RF IP的驗證分為五個階段:功能仿真、性能分析、噪聲分析、與封裝設計交互的審查,以及對工藝變量敏感度的分析。糟糕的是,盡管需要在塊整合前完成前兩個階段,但是在 SoC 的整合和布局后,所有這五步都是必要的。
變化性
接下來有變化性問題——這不但包括工藝、電壓和溫度的變化,還包括封裝和電路板的變化。放進SoC中的射頻必須采用制造 SoC 的數(shù)字CMOS 工藝。但是在該工藝的所有環(huán)節(jié)中,該芯片都必須功能正常。它必須能采用市場營銷部門為芯片構想出的各種封裝變種。它必須能用于客戶的電路板設計。
在這場不平等的對弈中,RF設計者有兩種基本武器:可靠的電路設計和數(shù)字配置。從真空管時代起,第一種因素(即電路的可靠性)就一直是RF設計者的一個工具。它來自于固態(tài)電路設計經(jīng)驗、充分的仿真,而許多設計者還力舉足夠的測試芯片。但是隨著RF電路集成到數(shù)字CMOS工藝中,設計者有了一種改變射頻設計本質的新武器:數(shù)字可配置性。
MIPS的Leme表示:“射頻對寄生效應非常敏感,而寄生效應對各個工藝變種并不穩(wěn)定,也不能準確建模。我們需要利用更多的寄生數(shù)據(jù)來改進設計工具包。但是即使如此,最終,也要采用數(shù)字修整方法使電路與工藝完美定位。我們試圖為IP增加盡可能多的可配置性。”
Leme認為先進CMOS工藝有助于增加可配置性。“一旦達到 90nm 或 65nm,模擬開關就非常好??梢栽诓皇剐盘枃乐亟导壍那闆r下使用它們。”這一能力為一種設計樣式開啟了方便之門,此時數(shù)字信號可以打開和關閉開關,不但可以調(diào)整偏置電流或阻抗匹配,還可完成有源元件在信號路徑上的切進切出。
Subramanian 表示,這對于RF設計是一種新的設計方式。他說:“先進 的CMOS工藝對于RF 而言有其局限性,但是它們提供了大量可供使用的晶體管。這使設計者習慣于在無力實現(xiàn)規(guī)格的情況下都用晶體管來達到目的。因此,SoC 上的RF-CMOS電路傾向于遠遠大過傳統(tǒng)的RF設計:可能在其中一個上看到10 萬個晶體管。”
在這種新設計方式中,可配置性接受了那種在設計時未準確了解關鍵參數(shù)的懶惰。Synopsys的Nandra說,特別是對噪聲來說,模型是一個問題。“首要問題是柵極噪聲。如果要像積極的SoC設計者那樣,在工藝生命周期的早期開始設計,晶體管級的噪聲模型可能不具備準確的穩(wěn)定性。在測試芯片的劃片槽中放一些工藝監(jiān)控設備以幫助校準模型,這是一種不錯的做法。然后,可在以后在 IP 中包含測試結構,進一步幫助校準。”來自那些結構的數(shù)據(jù)可設置集中電路的數(shù)字參數(shù)。
走向IP 重用
RF設計中使用海量晶體管、性能監(jiān)控器和校準電路,這種做法已改變了射頻的本質,即使之從僅有少量有源器件的優(yōu)雅小電路改變?yōu)閺碗s度難以置信的數(shù)字電路,而其信號路徑上只有一些RF器件。這一演化促使我們轉向可重用RF IP的目標。
著名工程師、BroADCom工程總監(jiān)Arya Behzad坦率地總結了目前的狀況:“如果不能重新利用IP,就不可能生產(chǎn)出我們的系列產(chǎn)品。但一般來說,與數(shù)字或其他模擬IP相比, RF IP在重用時需要更多的修改。”Behzad表示,這一現(xiàn)實促使Broadcom RF設計部門根據(jù)應用情況,有意識地設計出針對重用的射頻模塊。Behzad說:“如果我們正在為全新的市場領域設計一種射頻,并且我們只是想得到一些經(jīng)驗,我們可能會做一次性設計。但是,如果我們是為一個有些經(jīng)驗的市場開發(fā)完整的產(chǎn)品線,我們將計劃重用問題,盡管這要消耗一些片芯面積。理念是利用所有那些短通道器件,并且用大量這種器件使射頻更加靈活。最終,您的內(nèi)核周圍有大量電路。”
顯然,這種靈活性要以空間和功耗為代價。因此可重用設計并非一種教條,而是另一種工程的權衡。Behzad 說:“例如,如果您想設計一個可重用的射頻,那么可能發(fā)現(xiàn)為單入、單出射頻設計的塊中的 70% 可重新使用在MIMO射頻中,盡管MIMO射頻的要求更為嚴格。”
Behzad 解釋說,假定針對可重用設計了射頻,那么整合就成為這樣一個過程,即IP 的可配置性與新SoC 需求的匹配。但是這一過程本身可能比較復雜。他指出,一臺802.11n收發(fā)的數(shù)字控制大于2kB。他解釋說,“很多這些數(shù)位要與芯片的其他部分實時交互。為了驗證在新環(huán)境中的運行,需要在Verilog-A模型、數(shù)字模擬之間移動,并且在一些交互中還涉及晶體管級仿真。我們發(fā)現(xiàn)這個要求在初始化序列時特別成問題。”
Behzad表示,驗證塊之間的耦合是另一個難點所在。“不可能捕獲一切,例如基材或封裝耦合。問題是,當確實需要將片芯、封裝和電路板一起建模,它將成為一個龐大的模型,而仿真無法運行。因此要做一些簡化假設,這為錯誤打開了大門。”Behzad警告說:“您不能得到最后一分貝的仿真。因此,開始時就要努力使電路對諸如噪聲刺激等事物不太敏感,這些因素難以預測或不可能終止。”例如, Behzad 指出基材耦合問題。他嘆道:“基材建模工具的聲明都言過其實。因此,在添加基材電容時您要根據(jù)自己的經(jīng)驗,還有放保護環(huán)和使用 N 井。在無法預測的地方,要使設計可靠。”所有這些措施會使RF-IP塊可重用嗎?Behzad說:“在一個公司內(nèi)部,這是毫無疑問的。但是對于第三方 IP,我不這么認為。”最后,問題又回到Subramanian有關差異化射頻與商品化射頻的觀點??雌饋恚辛讼鄬藴实墓ぷ麟妷?、極高的截止頻率,以及65nm和45nm工藝數(shù)量龐大的晶體管,應該有可能使射頻具有足夠在各種 SoC 設計中重用的可配置性。甚至可能使IP在各個代工工藝中有相對移植能力,盡管有些設計者對于該方法的切實可行持悲觀態(tài)度。
但是 Subramanian 強調(diào)說,要使射頻立刻擁有針對重用的充足可配置性,對關鍵應用足夠小的面積和足夠低的功耗,并且提供足夠的射頻性能,從而實現(xiàn)最終 SoC 的差異化,這永遠都是不可能的。Subramanian 推測說,“我認為,隨著時間的推移,我們將看到藍牙、GPS甚至電視調(diào)諧器塊可能變得足夠商品化,成為第三方IP。但是對于用射頻性能幫助最終產(chǎn)品差異化的應用,我認為第三方 IP 將永遠不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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